2011年10月12日 星期三

狀元 Lah-jih


19500900_狀元 20111009_Lah-jih
『一 八,二 八,三 六七 八,四 』班長1聲號令,逐个1个動作,leh做體操mā náleh跳舞,這是60年前讀國校仔三年ê時陣,早起上課前ê運動,第一chat(動作是án-ni:正手插胳,倒手gia̍h-koân頭殼頂,手蹄虎口kek像蛇嘴peh開,正腳小可半khû,倒腳小可斜斜chhun出,腳後teⁿ著地(tio̍h-tē) 雙腳同齊4下,第四下倒腳大下chàm一下, 身軀身以倒腳腳後te中心倒se̍h轉一liàn,腳手姿態tó-páiⁿ恢復原位,然後繼續第二輪動作,因為免查埔查某相牽手,所以逐个攏笑,kah歡喜tang-tang,特別幾个仔khong-khám同學,跳kah ná siáu--ê,實在心適,che to̍h是阮chitchiahê趣味齣頭。只是後壁ê步數已經記得了了。
19509--月新學年開學,發覺已經2班合做1班,toà外三塊厝hitê同學攏無來,後--chiah知第三國民學校已經徙去外三塊厝三光里(--來改名明禮國民小學),崁頂、Tóng-á潭、ē-koe̍h-áēê學生猶原留tiàm北學校,學校名改做田中第一國民學校三潭分校(1956年獨立為三潭國民學校)chit年變化真濟,phàng-kiàn一寡舊朋友加一寡新朋友,新級任陳新曲老師教導之下,展開了1冬多變、無穩定、無確定、搬徙、費氣、精彩、好sńg ê「搬siū雞母生無卵」。
陳新曲老師教冊方式活潑gâu 變把戲(pìⁿ-pá-hì),早起時做體操to̍h kap人無仝,趣味好sńg koh有運動效果,室內教學仝款齣頭--了了,真gâu phiàn囡仔〔哄騙孩子〕,每擺教完一課,lóng-ē出作業隨時練習,無論寫字、算術,lóng隨時批改。老師改簿仔慣勢用毛筆搵紅珠色水彩做記號,tio̍h--è 勾鉤仔,m̄-tio̍h--è拍叉仔,koh規定:寫上緊上súi koh全部lóng-tio̍h--è,得著第一名,號做狀元,若是第二名to̍h叫做榜眼,第三名叫探花
為著boeh爭取狀元ê好名聲,逐个攏真拚勢寫,無goāto̍h有人chìⁿ頭香搶第一,「三條m̄-tio̍hgiat-láu轉去!」換第二个,「一條m̄-tio̍hgiat-láu轉去!」換第三个,老師紅珠筆一直勾一直「tio̍htio̍htio̍htio̍htio̍h!」五條lóng tio̍h,除了勾5-kâi 鉤仔,koh khong圓箍仔,1-khong2-khong3-khong4-khong5-khong!」然後圓箍仔中心用毛筆頭點一下,「第一名!狀元!」全班學生phok仔聲響起,逐个繼續爭取第二名榜眼、第三名探花
時間猶未下課,老師ē繼續批改,有人連紲giat-láu轉去幾若擺,是拚勢繼續寫,因為老師bē kāphah,所以逐个寫kah真歡喜,有人頇慢全部寫m̄-tio̍h,老師to̍h拍叉仔兼寫「0」分,大聲喝「jiat-lo͘h!」紲落去--è1-chūn笑聲,hām hit͘老師拍「jiat-lo͘h!」ê同學hah hah hah hah!」笑bē-soah
Chit種上課ê 氣氛thàisńg--lehē-hiáu--ê boeh拚狀元,bē-hiáu--ê mā鬥鬧熱,kan-nāboeh聽老師làu英語,「giat-láu捙畚斗」、「jiat-lo͘h無半分」成做hit-chūn chhit-thô sńg遊戲上蓋流行ê語言。Hit當時便若是上算術課,99セント(99%)「狀元」一定是Lah-jih--è ê,「狀元」一時成做Lah-jih ê外號,一直到國校出業猶有人leh叫。
可能是1949年國民黨政府提出一年準備,兩年反攻,三年掃蕩,五年成功」口號ê關係,學期中忽然間有真濟阿兵哥來學校toà,佔用阮ê教室做辦公室、做房間,銃枝、眠床、皮箱that kah一四界,害阮無教室thăng讀冊,學校內外四界流浪。每日來學校,除了揹冊揹仔koh-tio̍h chah 1隻細隻椅仔,為著閃避炎炎日頭曝,早起時tiàm厝角頭西爿,中晝後搬去東爿,有時為著新奇心適變換趣味,老師tiau-kang chhoā阮去學校隔壁廟埕、大欉樹仔腳上課,有時阿兵哥ē tī運動埕操兵,chàm腳步、喝口號、唱軍歌,『一二三四;一~~~~』『反攻 反攻 反攻大陸去』活boeh--死,老師仝款chhoā阮緊去遠遠ê所在。上國語、常識課,老師唸,阮toè-leh念冊歌,然後叫學生讀抑是解說、講古͘阮聽;音樂課只好餾舊歌,無風琴伴奏;tn̄g-tio̍h算術課,無烏枋只好用心算,老師用嘴唸,出題目,學生用心算攑手回答,Lah-jih hit-chūn ná-ē hiah-nī khiàng,除非老師家己指定,若用攑手比輸贏,見擺lóng mā Lah-jih第一名得著「狀元」封號。流浪徙位,麻煩有影真麻煩,對學生囡仔人講實在真趣味,m̄-koh讀有冊也無?已經記得。
兵仔愈來愈濟,ta̍k間教室佔了了,三潭分校自án-ni kui間學校搬徙去田中第一國民學校本校,暫借南爿hit棟教室上課、上班,臨時搭1个司令台,仝款早會、升旗,因為範圍siu狹,足無好sńg--èkhahsńg--è是一日來回2-choā抑是4-choā ê行路,囡仔腳1-choā boeh行半點外鐘無算遠,心適--è是路裡ē-tàng 罔行罔sńg,罕得來到街路,處處充滿新奇,行涼亭仔腳、算電火柱仔、看hit間田中街路唯一êchàn樓仔、探頭看店內物件,kah意真kah意,m̄-koh m̄siàu,上欣羨--ē是冊局內面ê鉛筆、鉛筆khok-á,看了koh-chài看,to̍h是看bē-siān,庄腳囡仔行入十花五色ê街市,無迷chiah是怪。
記得啥物時陣搬轉來三潭分校,恢復較早hit个趣味心適滋味,有一工,老師足三八--è,講boeh kā Lah-jih做媒人,阮班siōng-gâu讀冊ê查某囡仔to̍h是『蕭桔』,伊ê小弟蕭隆明kap阮讀仝間,蕭桔有影生做真súim̄-kohkap Lah-jih仝款姓蕭,ná ē-tàng結婚娶來做某--nehche Lah-jih 已經知影道理,老師實在真三八。好笑--è是自hit个時陣開始,每擺唸課文時,便若唸著『消極』chit 兩字,心內一定gāi-gio̍h gāi-gio̍hkap he牽陳碧雲ê手仝一樣,敢是早熟早chhio?!# @
猶有一件記智永遠記tiâu-tiâuhit年做班長,讀冊gâu,人緣好,查埔囡仔攏滾攪做一夥,查某囡仔Lah-jih hām in sńg知是查某囡仔起怨妒(是家己臭心想)抑是啥原因,有一擺行路行到天主教禮拜堂頭前路邊,蕭政治、蕭鳳美兩个查某同學cha̍h leh m̄ hō͘Lah-jih過,koh tâu路邊田田頭家蕭安東講「chhân--nih石頭仔是hit个查埔囝仔踢--落去è。」
phia̍kphia̍k!」兩聲,chhùi-phé hō͘人搧 2下,一路hô͘ⁿ轉去到厝--裡,二兄問in-toaⁿto̍h去隔壁Tóng-áchhoē安東講清楚,「阮小弟真乖,bē sńg-tn̄gê bē chok-gia̍t thiau-kang kā石頭仔踢落去你ê田裏--lah!」知安東有二兄chhē-m̄-tio̍h--bò͘,總--mài hông誤會to̍h好,hông2chhùi-phé加痛--è
Hit年成績,第一學期第二名,輸江武良,感覺足怪奇,第二學期得著第一名,成績簿記載全部是甲上、10分,有夠hàm--è
陳新曲老師後來升做主任升做學校長到退休。害Lah-jih hông2chhùi-phé ê蕭政治、蕭鳳美,後來真有連絡,無抾恨。20111013_Lah-ji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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