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感謝蕭文章先生提供相片]
▲佇1970年代進前田庄所在,烏鶖徛tī水牛尻脊骿是tsiâⁿ-tsia̍p看著ê景象,大phiāng水牛行過草埔、田園,蠓仔胡蠅颺颺飛,猶有水牛身軀頂ê牛蜂、牛蜱,lóng是烏鶖ê好食物。
牛是慢鈍好性地,載伊烏鶖四界踅,烏鶖mā無失伊禮,替牛趕蠓掠歹物,互相幫贊鬥相共,tsit款景緻真迷人。
拖車--e是牛,giâ貨送貨起落--ē是人,攏需要力頭飽,耐操耐做有擋頭ê粗khang-khùe,一車貨物tín-tāng-tio̍h to̍h是5-6000斤,koh-khah重載--è是7-8000斤,連同牛車m̄-bueh成萬斤,tn̄g-tio̍h tsit款重載,牽牛車ê牛車兄to̍h-ài tiàm頭前陪牛哥行,kā牛哥加油tàu出力,抑是lêng牛鼻叫助手後面tàu-sak。貨物少ê時陣,抑是等貨落了後,牛車兄to̍h-ē坐tiàm頭前牛車kuaiⁿ牽牛索攑牛摔仔指揮牛哥,若是穡頭做了已經黃昏,koh-ē趕牛小可lia̍p-lōng走,輕鬆唱山歌,看牛輕鬆仔走,一時感覺牛kap人互相依倚,saⁿ-kap做穡感心畫面,tse是較早台灣人m̄食牛肉ê感恩心靈。
Tng牛車空載時陣,to̍h是囡仔坐牛車好機會,庄裏牛車有5台,耀輝--e ê牛車,囡仔siōng-ài坐,m̄-nā bē kā人趕,koh-ē停落來hō͘囡仔坐好勢,耀輝--e生做武腯武腯,跤手猛掠,phah拚好鬥陣,tuà-tī隔壁內底,伊lóng-ē叫「Lah-jih--è!來頭前坐kap我做伙!」
Àu-ta̍t-á伯惡khia̍k-khia̍k,m̄ hō͘人坐to̍h是m̄ hō͘人坐,每擺若有人坐伊ê牛車to̍h氣phut-phut,狡怪好膽ê囡仔無大無細ài kā伊tshòng-tī,kì-tsāi 伊趕,bueh坐to̍h是bueh坐,趕kah tsiâⁿ煩時,規氣牛摔仔攑--leh,落車,囡仔自然走kah畚間去,聽候伊koh轉去頭前坐,囡仔又閣khi̍p-tiàm牛車道hàiⁿ--leh hàiⁿ--leh 笑hai-hai。
Sîng-á兄huâiⁿ koh ok,一个面仔hm̍h-hm̍h m̄講話,逐个攏m̄敢坐伊ê牛車,雖罔Lah-jih好頭嘴tiāⁿ-tiāⁿ相借問「Sîng-á兄,你bueh去tah!」mā m̄-bat坐伊ê牛車。
牛車Jī--ē人tiām-tiām罕得kap人開講,囡仔坐伊ê牛車,tio̍h-ài用偷坐--ē,罕罕--à tsiah-ē
kā人趕。
上趣味to̍h是坐牛車Hok--à ê牛車,路頭路尾tn̄g-tio̍h lóng-ē停落來hō͘ Lah-jih坐,載到阮門腳口tsiah 落車,別个囡仔bueh坐伊ê牛車,除了in內底ê人,其他免講,囡仔伴攏tsiâⁿ欣羡Lah-jih,m̄免用偷坐--ē,原因是牛車Hok--à kap阿爸Tsín-á叔公真bā,真有話講。
阿爸時常交代「m̄-thang偷坐人ê牛車,牛車leh行振動,按呢peh-tsiūⁿ peh-lo̍h ē 危險。」阿爸雖罔無夠kut-la̍t做穡,教囝確實有伊1套道理。莫怪牽牛車--e 攏bô-ài hō͘人偷坐伊ê牛車,這m̄是ko͘-láu,是安全問題。
▲下面to̍h來紹介牛車ê構造:
gû-taⁿ(牛擔):khùe-tī牛頷頸,彎曲像山形,大部份是刺竹牛擔。竹筍尺外懸,to̍h用模具引導伊定形,等到竹若sik到ngē-tsiāⁿ tīng-pak tsiah取落來しあげ(修飾),這有專門做牛擔ê販仔提來牛墟賣。
gû-phīⁿ-khian(牛鼻圈):mā有講做牛鼻圜(gû-phīⁿ-khoân),銅質,kǹg過牛鼻,縛索仔牽牛、指揮牛ê行動。
gû-soh(牛索):黃麻抑是瓊麻phah--è ê三股索,一爿縛tī牛鼻圈,一爿hō͘人牽leh指揮牛ê行動。
gû-tiàu-lîng(牛吊龍):牛鼻圈kǹg-tī牛鼻,tīn-tōng-hàiⁿ是一項負擔,所以kā牛鼻圈用細條索仔吊tiàm牛耳後牛niah所在,減輕牛鼻ê負擔,tsit條索仔叫做牛吊龍(鼻龍phīⁿ-lîng)。
gû-khan-hing(牛牽胸):牛擔khuè-tī牛頷頸,無張持ē溜--去,為著固定牛擔位置,用一條細條黃麻索仔ùi頷下箍起來縛tiàm牛擔兩爿,tsit條索仔叫做牛牽胸。
gû-tshia-pêⁿ-á(牛車棚仔):駛牛犁田時,牛擔連接犁鉤hit綰家私叫做「跤車」,若牛擔連接牛車台hit 2支柴篙,to̍h叫做gû-tshia-pêⁿ-á(牛車棚仔),hit 2支tshia-pêⁿ-á柴篙著用直絲用tsiⁿ--e ê káu-tsan-á(校欑)柴,káu-tsan-á tīng-pak韌koh勇,ē堪得拖成萬斤ê重載。牛擔縛接tshia-pêⁿ-á用鐵箍鎖tiâu,過去是用藤抑是黃麻索tshiah成「8」字型縛tiâu--leh,m̄-tsiah有一種用麵粉做成「8」字ê喙食物叫做「kha-tshia-tîn(kha車藤)[麻花]」。
tíng-ē-bō-puâⁿ(頂下磨盤):牛車ē-tàng轉彎踅角全靠頭前輪kap牛車台相連hit-ê「頂下磨盤」,頂下磨盤to̍h親像石磨仔ê頂下盾,ē-tàng tńg-se̍h,所以mā有講做牛車磨。
gû-tshia-hīⁿ(牛車耳):牛車棚仔有鉤仔kap牛車台ê牛車耳連結,是活動--ē。gû-tshia-tō(牛車道):牛車台ê前後有橫杆(huâiⁿ-kuaiⁿ)叫做牛車道,ē使得坐人。
gû-tshia-khi̍t-á(牛車杙仔):牛車台ê兩旁邊--a有4-kâi鐵箍仔,ē-tàng tshāi牛車杙仔,固定貨物。
giâ-tshia-lián(牛車輪):早期ê牛車輪是柴造,外鉛包鐵箍,kauh著塗跤有深深ê牛車溝。後--來tsiah換樹奶輪(thài-iah)。寫到遮,雄雄想起詩人 陳明仁ê詩句:「牛車路,溝長長,想bueh相借問,你iⁿ-iⁿ-uaiⁿh-uaiⁿh ē-tàng行juā遠,kám-ē行過阮故鄉ê田園。」懷念ê台灣水牛,懷念坐牛車ê記智,懷念ê庄腳牛車路ê牛車溝,「大頭--ē 大頭--ē坐牛車,牛車iⁿ-uaiⁿ叫,大頭--ē 大頭--ē khih-khih笑!」
▲牛車棚仔。▲頂下磨盤/牛車磨。
▲牛車牌(gû-tshia-pâi):
彰化縣 牛車號牌0414 59-60 彰化縣警察局製
早前戒嚴時期,買一台鐵馬著掛鐵馬牌,買一台ラヂヲ/rajio/收音機著愛收音機牌照,牽一台牛車,mā著釘牛車號牌。m̄-tsiah 有人king-thé講「中華民國萬萬稅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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